“我家门口!”陈戒的语气完全表达出了情况紧急的情绪。
门口?高格立寻思一会儿试探着问道:“咋啦?摊上事儿啦?”
“先来了再说!”陈戒现在处于危急关头,来不及在电话里解释那么多。
“好嘞!马上到!”高格立放下电话,打了声招呼就冲了出去。
挂了电话,陈戒继续跟二位邻居说道:“我感觉今天这事儿我一个人解决不了,我把我爸也叫出来,咱们一起把事情聊开了吧。”
说完他随手敲起了自家房门,陈国刚没一会儿就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陈国刚打量着两位陌生的邻居,顺便瞟了一眼704房间的情况,同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他也被邻居家里的气味熏得不轻,出于对邻居的尊重,他没有用手在鼻子前面扇来扇去,只是强忍了下来。
他问陈戒:“出什么事了?”
这时,高格立刚好从消防楼梯冲了下来,他还没来得及走进住户过道就先闻到了那股腐坏气味,他一边驱赶着鼻子前面的空气一边皱眉道:“呵!这什么味儿啊!”
704的女主人先是不高兴了,指着高格立喝道:“哎哎哎,怎么说话呢!”
男主人则是冷笑一声道:“呦呵,小鬼挺精的嘛,还知道叫人,不过明告诉你,今天就算你叫了人,这柜子你也别想动!”
陈戒心里苦笑一声,心说这柜子你现在让我碰我都不想碰!
高格立这会儿已经站在了陈戒身边,他正在评估战场态势,随时准备插话帮腔。不过当他看到704屋里的壮观景象后,已经清楚陈戒惹上的不是善茬儿。
知彼的工作完成后,接下来就是知己了,高格立跳过陈戒,直接打量起了陈国刚。
晚归那次高格立就跟陈国刚打过照面,不过当时碍于自己老爸的气势震慑,他看得并不仔细。这回他可有时间好好瞧一瞧陈戒经常提到的陈老爷子了。
因为自己父亲满头银丝的关系,高格立总是喜欢观察别人父亲的头发,和高父不同,陈国刚的头发还是一头乌黑,而且发根没有泛白,说明不是染的。
他不知道这是基因关系、还是营养或者心态的关系,可光是这一头黑发,就让陈国刚看上去年轻了不少。
陈国刚长着一张国字脸,国字脸放在男人身上总是能为男性的阳刚气质加分不少,但是陈国刚除了阳刚,还有一种读书人特有的儒雅,两种气质无缝接合,既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男儿风范,又让人觉得和蔼可亲,高格立心里咂摸着,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气质。
陈国刚的眼神也很清澈,看着既有神又善良,这种善良和懦弱不同,里面带着一种气势,是一种有理走遍天下的气势,是一种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,是一种拥有底线抱持原则的气势,在这种气势的烘托下,他的眼神和蔼中带着坚定,竟然和冯诗楠她爸的眼神有些神似。
高格立看着陈国刚,越看越喜欢,越看越亲切。好想认个干爹呀!高格立心里盘算着。
从陈戒和两位邻居的来言去语中,陈国刚大概明白了意思,同时也觉着这样的邻居少惹为妙,于是客气地问道:“那这柜子到底是不是您家的?”
看见陈国刚,男主人的口气倒是收敛了些。他说:“柜子放在公共区域,又不是放您家里,您没事儿老要移它干嘛?”
得,这位男主人也“您”起来了。
陈国刚笑了笑,他不打算顺着男主人的话茬往下说,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,于是再次问道:“这柜子到底是不是您家的?”
这个问题没答案,讨论移不移没意义,是你家的,那就跟你商量,不是你家的,我压根儿跟你说不着!要说陈戒说话抓重点的本事估计也是跟陈国刚学的没错了。
事情到了这步高格立也基本看明白了,柜子就是704的,只不过他们一直不肯承认罢了。
只是移个柜子就能折腾出这么多事儿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“丑人多作怪”?高格立看着704的两口子,心说这要打扮出来也不丑呀,看来丑字说的不是脸,而是心。
“您干嘛总是关心这个问题呢?”男主人不耐烦道。
“是您的咱就商量,不是您的就用不着商量,您就给个痛快话儿,这柜子是不是您的?”
“一个问题您问了我三遍。”男主人笑笑。
“您要不回答我还能再问一遍。”
“行,想问几遍是您的自由,您随意。但是回答不回答是我的自由,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。”男主人倒是摆起谱来了。
高格立身上没那么多文人气,不管是嘴上说话还是心理活动,都没那么多注意事项。他看着704的男主人,冷笑着心说:“聪明人能把复杂的事情变简单,蠢货嘛,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!”
陈戒和高格立这会儿相视而笑,心里话都是一模一样:民主、自由,玩这套?您二位这么牛B怎么不把家搬国外去?!
这种回答也让陈国刚始料未及。
搬到新民苑前,陈国刚住的是老小区,当时还是单位分房,街里街坊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。
按照以前的规矩,如果跟邻居不熟,回答应该是:“给您添麻烦了,您稍等,我这就搬。”
熟悉的邻居应该是:“哟,老陈呐,家里倒腾不开了,临时放一下,挡到你的话我先搬到别处。”
如果女主人在旁边,可能还会加上一句:“不让你放,不让你放,你看给别人添麻烦了吧!”
可他看看704的女主人,她只是站在一旁无动于衷,像是在看笑话。
陈国刚有些恍惚,心说是自己落伍了,还是时代变化太化,自己跟不上了?
陈国刚无奈地摇着头,心说现在的年轻人咋了?脑子里一大堆刻板概念,都觉着自己什么都明白,怎么到头来连最基本的为人处世都不懂了呢?
话到这里,陈国刚也不想再继续啰嗦,他冲陈戒说道:“给物业打电话,让他们处理吧……”说完他就悻悻地回屋去了。
看得出来,陈国刚的心情不是太好。
“啊?”陈戒愣在原地,嘀咕道,“给物业打电话?!这小区咱们总共才来几天,我哪有物业电话啊!”他现在甚至连物业办公室在哪都不知道。
陈戒不知道,高格立知道,后者暑假就搬到了这里,整个小区的条条道道他再熟悉不过。
虽然高格立也没有物业电话,但是知道物业办公室的位置。他拍了拍陈戒的肩膀,说道:“跟我来吧,我带你去!”
目送着陈戒三人的离去,704的两位邻居看着原封未动的柜子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,那是说不出来的凯旋而归啊!
两口子冲着门外努了努嘴,相视一笑,心说就这水平还想让我移柜子,门儿都没有!
陈高二人等电梯的功夫,高格立突然想到什么,急忙拉着陈戒回到过道,此时的过道除了柜子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。
“干嘛?”陈戒好奇道。
“给现场拍照!”高格立说完就拿出手机拍了起来。
“拍照干嘛?”陈戒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高格立见他犹犹豫豫,一边拍照一边解释道:
“你是业主,他们也是业主,物业谁都惹不起,就这么急急忙忙过去,很可能起不到效果,估计他们也知道物业不敢惹他们,所以才有恃无恐的。”
“现在开始,咱们需要保留整个沟通过程的完整证据链。物业处理了那就没事,如果不处理,你以后就不要给他们交物业费,到时候他们下律师函催缴,你们的证据充分,也就不用怕他们。”
“当然这都是万不得已的办法,有备无患总是好的。万一到了这步,只有证据充分,物业知道你们也不好惹的时候,他们才能给你办事。”
听了高格立的分析,陈戒的心累感再次浮现出来,明明只是邻里之间的正常沟通,为什么非要搞得剑拔弩张呢?
陈戒这会儿突然想起了陈国刚以前说过的话,他说他们那代人是身苦,陈戒这代人是心苦。
陈戒越想越气,要不是那二位邻居神奇的脑回路,哪至于牵扯这么多人进来?!
正想着,陈戒心里突然出现一位老者的声音,说了句:“静坐常思自己过,闲谈勿论他人非。”
从声音上判断,这位老者的胡子应该全白了。
自己过?什么过?难道刚才打电话叫人叫错了?
这个念头刚起,就被陈戒心里的另一个声音驳斥了,那个声音浑厚有力,反驳道:“他只是个高中生!”
“‘他’?不应该是‘我’吗?”陈戒嘀咕了一句,再一想也是,那二位明明不像善茬,谁知道后面会不会谈崩,难道我连保护自己的权力都没有吗?!
再说我叫的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打手,来了也只是讲道理罢了,难道就为这个死活不移柜子吗?
陈戒越想越气,便把刚才这番心里话告诉了高格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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